“讀萬卷書”就是臨摹,百十上千篇經典名著,細加觀察與分析,熟讀乃至成誦,臨到下筆就流暢如水;“行萬里路”就是寫生,懷著廣大而平靜的愛,吸取地面上的一切,如福樓拜那般地看。福樓拜曾經說過:“我知道看,近視眼似地看,一直看進事物的汗管,因為我把鼻子湊到上面看。”如沈從文那般地寫,沈從文曾經說:“把日子稍稍拉長一點,把心放靜一點。三年五載地維持下去,到你能隨意調用字典上的文字,自由創作一切哀樂故事時,你的作品就美了,深了,而且文字也有熱有光了。”對于中小學生來說,這是兩種不可偏廢的學習寫作的方式。
對于學生和老師來說,更要進一步認識到,寫作的很多時候,“臨摹”與“寫生”是合二為一的,因為“臨摹”是對形式的研究與發現,填入的一定是屬于孩子自己的內容。外行想當然地以為,亦步亦趨的寫作會限制創造。身為寫作教練,則洞察一條寫作的基本原理:模仿絕非原創的墳墓,恰恰相反,一個高度模仿的習作,逐字逐句,甚至精確到標點的模仿,一定是深具創造性的作品。由此,可以回答寫作教學的第三個問題:怎么教?答案是:范本越分明,擬作之匠心越可獨運。
我們現在的作文課并沒有合適的作文教學體系,這也使得我們的作文教學很難激發學生的寫作興趣,并實現其真正的功能。
如果寫作是一個教學,應該是有系統的、有體系的?,F在,我們的作文教學面臨的問題是教學無法真正激發學生的寫作欲望,對學生沒有挑戰性,更不用說對他們會有樂趣了。很多時候,小朋友一上作文課就提不起精神,覺得沒意思。
語文老師必須把自己看作是寫作的教練,為學員提供示范動作,寫作的模仿對象又不是語文老師,而是那些偉大的文本。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老師的作文教學缺少策略,更多地是在教一種應試作文的套路。而應試作文是文體不太分明的考場寫作,對于孩子來說,寫作文和寫作不同,考場寫作是寫作文。
其實,從人的本性來說,寫作是抒發情感和情緒的一種方式。我在教初中生寫作時,發現很多時候孩子們對寫作的興趣并不大,尤其是那些在小學語文課上體驗不是太好的學生,他們對寫作的興趣更是缺乏。有些時候,寫作對學生來說,應該是禮物,是挑戰,而不是懲罰。
老師最重要的職責,是要重新點燃孩子們對寫作的熱情。在我看來,作文是“寫話”,寫那些孩子們自己想說的話。在我的班級里,每個學生每周都必須要讀報紙,尤其是那些涵蓋了生活中種種話題的報紙。學生可以從中找到某些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就此發表感想和評論。而我讓學生們鍛煉寫作的題目往往是“家庭成員的口述實錄”等,讓學生從中既能了解生活,也可以學會寫作。
同時,如果要模仿,那就應該讓孩子們閱讀各種經典作品。雖然每個孩子的成長經歷各不相同,但是作為一個群體來看,三到五年級往往更喜歡看動物小說,比如西頓、吉普林的動物小說;而從小學到中學,每個孩子都會喜歡詩歌,小學階段往往是孩子們感性的創作,到了中學階段則往往會有更理性的錘煉。
到了初一以后,學生的閱讀往往是從兒童文學到經典文學的轉變,可以閱讀 《時間簡史》 等書籍。而作文教學的主要承擔者———語文老師,更重要的是,不要在學科內固步自封,不僅僅引導學生閱讀純文學的經典,還可以引導學生閱讀科學類的經典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