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電視劇在內地非常火爆,叫做《蝸居》。后來,就有人問我對“蝸居”的看法。我說:“內地城市的住宅一定會香港化、東京化。”
我們在香港看到了,60平方米算小房子嗎?不算。而在國內,100平方米以下的全算小房子。我想問:“憑什么我們就有資格比香港人、東京人住更大的房子呢?”我們地多是嗎?我們可以說地多,也可以說地不多。過去我們叫人口眾多,地大物博;后來,把這個博大的“博”改成稀薄的“薄”了。為什么有這個變化?因為從人均來講,我們的資源并不豐富。從人居的角度來講,中國的很多城市都是人口眾多,土地狹小。
深圳每平方公里的人均居住面積已經小于東京了。2000平方公里的城市,住著1400萬人,怎么還敢說地多呢?
我們知道中國有個非常明確的18億畝“死保”的問題,為的就是糧食安全。不可能再用農田擴大城市。那怎么辦呢?只有往“高”走,樓房越蓋越高,密度也越大。這就是為什么說中國的城市一定會香港化、東京化。中國的城市絕對不會是美國化、歐洲化,那種風景優美的別墅,在內地想都別想,沒那么多地。但是越高的建筑成本也越高,房子就越賣越貴。怎么辦?只有往小處發展。老百姓一定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內地城市的人現在已經沒有資格住大房子了。為什么呢?首先,我們現在人均GDP才到3000美元,人家香港、東京是2萬、3萬美元,憑什么人家住小房子,你卻住大房子?我們是沒有資格的。其次,我們改革開放30年,之所以取得巨大的成就,靠的是提高效率。我們要保護勞工的人權不假,但是我們還要靠便宜的勞動力,要靠效率。中國的經濟要繼續發展,要講效率,時間是效率,空間同樣是效率。為什么說今后幾十年世界的競爭力在亞洲?就是因為亞洲的時間成本低,空間成本低。空間成本低靠的什么?靠的就是我們能在很小的空間里“變”出很多的面積。人多,集中在一塊,東京就是這樣。你看他們的公共交通,東京的地鐵下面有三層啊!所以它轉換的效率非常高。我們能和洛杉磯比嗎?他們交通全靠小汽車,空間成本非常高。在亞洲,必須靠地鐵。香港效率為什么高呢?因為香港的地鐵是世界上運行效率最高的。所以,中國內地就應該按照這樣的道路發展。
現在房價下降已經沒有空間了,就算降也是非常有限的。像深圳,好在深圳的土地“庫存量”已經無法像很多城市那樣“批發”出去讓人去建房。現在很多城市都很麻煩了,很多庫存量已經在20個月以上,這是非常可怕的。所以作為投資來說,你千萬不要再往里投。而作為買房居住,量力而行吧,房價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了。
選自《王石說:影響我人生的進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