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厝邊記者 李秋云
呂波 文/圖
李建瑜打磨琵琶毛坯
制好的琵琶刻著清雅的名字
清晨,陽光從紅磚房的窗子照進來,打在滿墻琵琶上。45歲的李建瑜,從墻上取下一把琵琶胚,開始上漆、刻字……
李建瑜的琵琶小作坊,在
泉州市區府文廟旁。工序復雜,他每個月差不多只能完成3把琵琶。有人勸他,這慢工細活,太磨人了,又賺不多,還不如進廠打工。每當這個時候,李建瑜只是輕輕搖頭,“放不下南音,喜歡哪!”別人哪里知道,終日與琵琶相伴,正是他夢想的自由生活。
難舍琵琶
辭工入山學木藝
白天,李建瑜在作坊里做琵琶。晚上,他到南音樂府演出兩三個小時,回來繼續做,直到深夜兩三點才睡覺。“也會累,可日子過得簡單、自由,我覺得很好。”
李建瑜個頭不高,身材清瘦,頭上已見些許白發。他說起話來,聲音輕輕的,可每每提到南音和琵琶,嗓門總是不由大了起來。“喜歡的東西,累了,你也是要喜歡的。”
李建瑜是南安詩山人,父親是當地的南音樂師。從小,他就覺得南音好聽,16歲中學畢業那年,他報名參加鄉里的免費教習。從那時起,他就愛上南音。
然而,18歲時,為了生計,他遠行廣東,進工廠當車間主管。這一去近10年,除了過年回家外,他幾乎與南音隔絕。“過得很不開心,斷不了對南音的念想。”年近三十的他終于辭工回鄉,決定學做琵琶,與南音為伴。
為了尋找好材料,李建瑜到各地山林去熟悉木材,還四處請教木工師父,學習木工活兒。再后來,他又拜了油漆師父、雕刻師父……李建瑜至今還記得,初學那年,他只做了四五把琵琶。“那時做的除了音色還不錯外,丑得不成樣。”說起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不過,第一把琵琶問世時,自己有多開心,他記得非常清楚。
精音準韻
最完美作品還沒出來 作坊靠窗的一面墻,懸掛著六七把琵琶。大多都刻著名字和“風雅”章,一筆一畫,都是李建瑜精心刻上的。名字,也是他自己取的。“清風”、“韻”、“凌波”、“和”……“名要清雅脫俗,還要帶點古意。”除了傳統經典的名字外,每回看到優美的古詩詞,他就趕緊記在小本上,留著以后作琵琶名。
為做琵琶,李建瑜常年獨居泉州,父母妻兒都在老家。小作坊幾度搬家,但好口碑傳了下來。在北京學聲樂的大學生來了,臺灣老師一訂就是30把,一位研究南音樂理的日本教授也慕名而來……“比我小的,叫我李先(
閩南語尊稱,李老師、李先生的意思),比我大的叫我阿瑜。”
十幾年來,“風雅齋”出閣的琵琶,已有數百把。“最滿意的一把?還沒有出來……”李建瑜轉頭看著墻上的“精音準韻”四個字,笑著搖搖頭,很認真地說。在他眼里,哪怕只是上漆的一點小瑕疵,都不能算是完美的。
幾年前,買了李建瑜早期琵琶的一個客人,在作坊參觀琵琶時,隨意說了一句“哇,現在的琵琶可真好看”。他記在心上,隨后,一個個聯系當年的客人,用新琵琶換回那批有點丑的作品。
“最完美的,永遠希望是下一把。”陽光從窗子照進小作坊,滿墻琵琶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愈發清潤。
責任編輯:鐵板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