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士畢業后,通常已經30歲,婚姻問題咄咄逼人,買房生子緊隨其后。陳盈的同學,“長得特別像人們心中女博士的樣子。”她35歲,看起來卻像45歲,頭發白了,臉上很多皺紋。一直未婚,別人在她面前不敢提戀愛這件事,陳盈每次看到她都很心酸,“一個女人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呢?”
一開學術會議,男博士們都在研究課題,女博士則聊多大生小孩,痛訴“血淚史”。但在科研壓力下,陳盈不敢輕易生孩子。“如果各方面條件具備了,孩子是個寶貝;如果生活都沒理順,那就是個累贅。”
她也深感孩子的世界可能出生就注定了不一樣。有個師兄,從山溝溝里考出來,他當年落榜多次,但不停地考、不停地考,相信知識能改變命運。最終上了大學,通過努力同樣能夠趕上城里人。
等到師兄有了孩子,才發現,他的孩子和老家的孩子早已是兩個世界的人了。“那個世界跟你隔著,怎么趕都趕不上。”作為大學教授,他的女兒剛上幼兒園已經能把希臘神話講得非常順溜,接觸到的世界決非一個父母不在身邊的留守兒童能比。
“以前,貧寒家的子弟可以通過勤奮彌補的差距,現在再也彌補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