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猴”緣 民間猴諺語、歇后語描述生活百態

　　辭舊迎新，猴年說“猴”，在漳州人日常生活中，涉及“猴”的還真不少，可謂“多如猴毛”。

　　從漳州走向世界的文學大師林語堂對猴子觀察細微，他在所著的《生活的藝術》一書第三章《我們的動物性遺產》中，就濃墨重彩寫到猴子的故事，其中寫道：“我現在愈加能夠體會《西游記》這部中國偉大的猴子故事的智慧和見識。我們在這一觀點上，對于人類歷史的演進，便能得到更親切的認識;人類歷史的演進和那些半人類的動物到西天去參圣的行程，真是多么相似啊———孫悟空好似代表人類的智能……”“這只猴子是聰慧的，但是很自大;他有厲害的法術，可以闖入天門，可是沒有相當健全、平衡和冷靜的精神在天上安靜地過生活。所以他對這個塵世的生活，資格很夠，可是對于天上的那些不配的神仙生活，他的資格卻還差得遠呢。”

　　猴在漳州屬稀缺動物，大人小孩特別喜歡觀賞。不僅如此，還因為猴有鮮明個性和特征，一是猴乃長壽象征，傳說中的孫大圣偷了天上壽桃惠及徒子徒孫，又撕毀了地府生死簿;二是猴子機靈智慧，“七十二變”的孫悟空便是代表;三是猴代表正義，它忠心耿耿保護唐僧到西天取經，一路上降妖擒魔，歷盡劫數，終成正果……

　　說猴為吉祥物一點也不為過，人們喜歡它精明、活躍、機靈，對它倍加寵愛。漳州人甚至將猴子視如妻子，民間自古以來有句口頭禪“無某無猴”，專指那些未成婚的單身漢。說起來還有一段趣聞：古時候，民間有個耍猴戲的藝人，靠馴養這只猴子表演節目，積攢了一筆錢這才娶了妻。按婚俗，新婚之日夫妻要吃12道菜，當廚師苦于為缺一道菜傷腦筋時，藝人急于求成，就想出“烹猴腦”來湊數。這事引起新娘的思慮：“他竟把賴以生存的恩猴殺了，日后倘若有新歡豈不把我也休了?”新娘懼怕之下，當夜趁藝人喝醉逃婚了。藝人后悔而哭：“我猴也殺了，某(妻子)也跑了，現今我是無某無猴啦。”

　　在漳州民間，有的人習慣把猴子擬人化，把小孩喚作“細猴”“猴仔”“猴崽”;稱好動的頑童“猴子腳猊子手”;形容人相貌丑陋為“猴頭鼠耳”;訓人也常用“敲猴頭”。盡管這些有的看來有點貶義，但從中可見漳州人對猴有特殊感情。但是，漳州民間尊猴的例子更多，就說數猴的小孩子，習慣用“幼毛”作為猴的代稱，如不避諱，在老年人看來是對祖先的不恭敬。“侯”，是對美猴的稱贊，引申為一種美。《詩經》上有“洵直且侯”一句，《韓詩》解釋說：“侯，美也。”轉引為古代貴族爵位的第二等，所謂“公、侯、伯、子、男”中的“侯爵”，于是“猴”增添了一種吉祥的象征意義。在漳州古今圖畫中，猴的形象表示封侯的意思。如一只猴子爬在楓樹上掛印，取“封侯掛印”之意;一只猴子騎在馬背上，取“馬上封侯”之意;小猴騎在大猴背上，取其諧音寓意“輩輩封侯”。在民俗畫中，還有《二猴攀松》的畫面，松代表青春不老，象征老人延年益壽。舊時漳州人習慣稱油燈為“燈猴”，這正與“登侯”諧音，有登上侯爵之位的祝福，表達舊時漳州人向上進取的愿望、追求。

　　漳州民間約定俗成的猴諺語、歇后語也不少，如“殺雞給猴看”，比喻用懲罰一個人的辦法來警告別的人;“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意為掌實權、耍威風的人不在，原本沒權勢的人就威風起來;“老猴爬樹”，形容人不服老;“猴子看果園———越看越少”，形容監守自盜;“燒燈猴，放大炮，就是年夜兜”，形容過年氣氛越來越濃。(林長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