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個不喝酒不懂酒的人,也能說出“勃艮第”與“波爾多”。任何一本有關葡萄酒世界的圖書,它們都是被放在最前面的兩個葡萄酒產區來介紹和推崇。它們被稱為是葡萄酒世界中的“王”與“后”,在滾滾歷史紅塵中糾纏不休、暗自較量,又各自孤芳自賞。
說起這對老冤家,它們之間的較量可謂悠長錯綜。勃艮第的葡萄酒有著傲人的歷史,有人說勃艮第的葡萄酒是公元2世紀由羅馬人帶來的,也有人說是勃艮第人自己從外高加索地區帶來了葡萄種植與釀造技術。勃艮第的葡萄酒還有著不可否認的“貴族血統”,路易十三、路易十四的年代,列位公爵們源源不斷地向法國皇室和教皇敬獻好酒,幾乎壟斷了整個銷路。那時候的勃艮第可謂春風得意,據說還治好了路易十四的痛風,葡萄酒從而作為保健品被御醫們來推崇。波爾多是現今全世界最著名、也是法國最大的優質葡萄酒產區。在12世紀中期,因為法國和英國之間的王室通婚,波爾多所在地區為英國所統治,波爾多葡萄酒也因為在英國享有多項特權而興起。18世紀可稱為波爾多的黃金時期,18世紀末波爾多普遍發展優質紅酒,1855年的波爾多評級成就了波爾多的神話。不過,在1861年,勃艮第政府也開始對勃艮第的酒莊進行分級規劃,這個機構日后成了著名的“AOC體系”管理機構 INAO的雛形。1878年,勃艮第完成產區內首批原產地AOC命名,比波爾多的命名工作早了幾十年。
兩個產區在橡木桶的尺寸與稱呼上甚至也不盡相同:在勃艮第,橡木桶容積為228升,名稱為“Piece”;在波爾多,陳釀使用的橡木桶容積偏偏變成了225升,名稱為“Barrique”。當我在分別參觀兩個產區的酒莊時,一定不能在酒莊莊主面前混淆橡木桶的名稱,那樣我就不會被他們看成是自己人啦,這里面還隱含著我個人對這兩大產區的尊重和崇敬。
說起兩大產區的自然條件,勃艮第并不是得天獨厚,那里氣候寒冷,天氣不穩定,土質也變化多端。雖然勃艮第的名氣很大,酒價很高,但是葡萄園的面積卻只有波爾多的四分之一。它們大多采用單一葡萄品種釀造,紅酒以敏感脆弱的黑皮諾釀造,白葡萄酒以風味可多變的霞多麗釀造。相比之下,波爾多相當適合不同品種葡萄的種植,“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季節層次分明,多云或晴,有時陣雨,雨過天晴,陽光明媚。以紅酒為例,通常心靈手巧的釀酒師將多種葡萄調配釀造,從而取長補短,得到豐富潤滑的口感,層次變化尤為突出!
勃艮第地區所產的葡萄酒,架構堅韌,獨具個性;波爾多地區所產的葡萄酒,口感柔順雅致,層次豐富。兩者各具特色,較量卻由來已久。可是品鑒葡萄酒卻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個人偏愛風情萬種的波爾多,她像一位溫柔可人的姑娘,把她的經歷和故事向我矜持地娓娓道來。同時也無可否認是歷史將勃艮第推向霸王的地位,首當推崇勃艮第的羅曼尼·康帝系列,我曾喝過其20世紀60年代一直到90年代的酒,她亮麗的琥珀色以及由薄轉至濃郁的層次、變化,至今我們都還未曾找到一支能與之相媲美。但是,究竟誰去坐上葡萄酒王者的寶座,那就應該交給享用它的人去評價吧,想必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那一款坐在王者寶座上的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