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過去的6個月時間里,‘伊斯蘭國’組織(IS)先后處決了120名自己的成員,多數是試圖逃離伊拉克和敘利亞的作戰成員,這其中包括3名來自中國的‘東突’成員。”一名伊拉克庫爾德區安全官員4日向《環球時報》記者獨家透露。去年12月,英國《金融時報》援引消息源稱,“伊斯蘭國”處死了100名試圖逃離的外國武裝分子,為對付逃兵,“伊斯蘭國”還設立了“軍事警察”。
兩名伊拉克籍“伊斯蘭國”成員被處決
“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1名中國籍武裝人員是2014年9月底被捕獲并處決的。他屬于新到土耳其不久又充滿想法的青年,潛入敘利亞不久后對‘伊斯蘭國’的現實感到失望,所以想逃回土耳其上大學,沒想到了解到這一情況的‘利比亞戰友’立即向上級報告,于是他就被逮捕審判并槍決了。”庫爾德安全官員告訴《環球時報》記者,“另2名中國籍武裝成員是2014年12月底在伊拉克境內與其他來自6個國家的11名成員被集體斬首的,‘伊斯蘭國’給他們安的罪名是‘叛國罪’,指控他們試圖逃離‘伊斯蘭國’。”
據美聯社4日報道,從全球帶著“圣戰夢想”趕到“伊斯蘭國”,隨后又想逃離的人并非個例。該社題為“離開伊斯蘭國的代價:監禁或死亡”的報道舉了多個這樣的實例。這些外國武裝人員來到敘利亞和伊拉克才發現,“伊斯蘭國”的生活遠比想象中更加嚴酷和暴力,而當他們想逃走時,又發現逃跑比加入難得多。敘利亞人權觀察組織也稱,過去6個月“伊斯蘭國”處決了120名“自己人”,其中大多是試圖逃回家鄉的外國武裝人員。
突尼斯城,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站在街角,把帽衫的帽子壓得很低,眼光緊盯著周圍是否有“伊斯蘭國”成員的身影,顯得異常緊張。他叫蓋斯,他很害怕。美聯社稱,蓋斯大約一年前成功逃離“伊斯蘭國”,向敘利亞政府軍投降。在接受該社記者采訪時,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煙,講述他在“伊斯蘭國”里看到該組織如何濫殺無辜、虐待婦女,以及他自己如何被人用刀架在喉嚨上,要求他背誦《古蘭經》詩篇以自證忠誠。“那里和他們跟我描述的圣戰完全不一樣”,蓋斯說。
美聯社稱,從外國武裝人員被招募的一刻起,“伊斯蘭國”有專門措施防止他們逃離,其中第一步是拿走他們的護照和其他身份證明文件。18歲的沙特人拉赫曼去年夏天在敘利亞邊境被“伊斯蘭國”成員帶入位于敘利亞塔巴卡的訓練營,“他們拿走了我所有的證明文件,問我想做人肉炸彈還是普通戰士”,如今人在巴格達監獄的他對美聯社記者說,他選擇做一名戰士。他還說,訓練營中外國人很多,那些日子里大家會一起做四件事:祈禱、學習伊斯蘭教法、運動、參與戰斗訓練。去年9月初,拉赫曼向伊拉克部隊投降。
這些前“伊斯蘭國”武裝人員回到國內,往往會被當做恐怖分子而受到嚴密監控。美聯社稱,北非和歐洲目前大約有幾千名脫離“伊斯蘭國”的“返回者”被監控或被收監,其中法國逮捕了154人,監控約3000人;英國逮捕了165人;德國則認為180名“返回者”中有30人“極度危險”。
美聯社稱,回到突尼斯的蓋斯與400多名從“伊斯蘭國”逃回來的同胞一樣,基本上是自由的,但卻要接受反恐機構監視。蓋斯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那是他昔日的戰友在他脖子上留下的。“‘伊斯蘭國’不是革命,也不是什么‘圣戰’”,蓋斯說,“它是一場屠殺。”
“我們倒沒聽說有參加IS的中國籍‘圣戰’分子向我們求助的,”一名中國反恐知情人士4日告訴《環球時報》,“但之前就有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邊境從事極端恐怖活動的所謂‘圣戰’分子打電話給家里,說他們在恐怖組織內部如何受歧視,如何想回家又擔心遭法律制裁。據我們所知,一些受‘圣戰’思想蒙蔽的人外逃之前一直認為,IS掌握油田,只要參加他們就能得到大筆的錢,能分到老婆,能解決其他很多困難,最后還能打回國內。但事實是,他們進入IS控制區后多數充當人體炸彈,或編入一線作戰部隊,只有極少數同意回到國內搞恐怖活動的人才會獲得金錢和其他方面的支持,而這些人往往剛剛回國就落網。”
事實+
ISIS恐怖分子從哪兒來
中國恐怖嫌犯經東南亞參加IS
據媒體報道,包括中國籍人員在內的外籍恐怖分子大量經由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抵達土耳其,越過土敘邊境最終進入“伊斯蘭國”控制區,中國籍人員達到300多人。其中原因,不是因為馬來西亞和印尼的簽證手續簡單、通關容易,而是因為這兩個國家內部的宗教保守甚至宗教極端群體內,潛藏著一個較為成熟的“圣戰”招募和人員運送網絡。
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安全與軍控研究所所長李偉曾表示,一些中國籍“圣戰”分子從土耳其進入了“伊斯蘭國”,另有一些人輾轉到了南亞,加入境外“東伊運”等恐怖組織的訓練營,他們的最終目的是回到中國發展組織,進行恐怖襲擊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