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夢杰用一個網站,幫助5萬個小伙伴實現夢想。
大三學生小溫希望辦一場搖滾派對;蠟筆小蘑菇想在大理開一家魔法治愈屋;18歲的小包渴望到非洲做一名海外志愿者。超過100萬用戶參與眾籌,為這些普通人的夢想埋單。
作為杜夢杰的天使投資人,湖南衛視主持人汪涵是幫他實現夢想的人。這個年輕的男孩用一杯咖啡的時間,讓汪涵覺得他“是一個能做成事的人”。
“你做的事真的很有意義很美好,我們愿意為了這分美好,和你一起前進。”這是杜夢杰拿到天使投資時,汪涵和妻子楊樂樂給他的回復。
杜夢杰和他的創業夢
緊握夢想 遇見“天使”
如今說起對于追夢網的定位,杜夢杰非常明確:“專注年輕人夢想的眾籌網站。”然而,在剛剛起步創業的階段,他卻對這個平臺發展方向搖擺不定。
2011年9月,第一版的追夢網上線。起初,杜夢杰照搬了2009年興起于美國的一家眾籌網站Kickstarter的模式,網站條目涉及音樂、影視、動漫、出版、科技等十幾個版塊,過于龐大的體系讓不足10人的團隊感到力不從心。
追夢網創始人杜夢杰
杜夢杰記得當時的推廣渠道只有人人網和微博,他自己還要常常跑去各大高校演講,“進度慢,項目少,做了半年也就二十來個,費勁極了。”
看著龐大臃腫的追夢網,杜夢杰開始給它“減肥”,為此折騰了好幾次:做互聯網金融眾籌,不行,沒有財經背景;做農產品眾籌,也不行,團隊大多是連飯都沒做過的年輕人;做科技眾籌,沒技術,硬件質量更是無法保證。杜夢杰測試了一圈,才漸漸找到方向。“既然團隊都是年輕人,那么追夢網是不是可以通過眾籌的方式,給90后提供一個生活娛樂的入口。”
數輪試錯后,杜夢杰目標明確:“不去做最肥的市場,而要做自己更懂的用戶群。”
方向定好了,他開始尋找投資。
2012年,在那個充斥著“世界末日”之說的冬天里,杜夢杰卻迎來了“新生”。
一間不大的咖啡廳里,杜夢杰與湖南衛視主持人汪涵、楊樂樂圍坐在一起。“當時涵哥問我是否想過失敗,問我平時喜歡看什么書,問了我很多與產品無關的問題。”
一個半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杜夢杰沒有當場得知汪涵是否將成為他的天使投資人,甚至因為當晚汪涵的妻子楊樂樂發來的一條信息而失眠了:“夢杰,不管我跟涵哥是否投資你,我們都會幫你,你在做一件很了不起、很有價值的事情。”
汪涵與杜夢杰
“我當時一聽,雖然胸口一暖,但對‘不管投不投,都會幫我’這句話很是在意,明顯不投我了。但是3天后,我得到消息,他們說‘我們要投你!’”汪涵成為追夢網天使投資人。
今年9月,杜夢杰把他與汪涵見面的細節寫進了知乎。
汪涵與妻子楊樂樂回復他:“夢杰,雖然我們只見過一次面,但你剛畢業就敢借30萬元創業,說明你對這份事業有極其大的決心,這世上聰明的人很多,努力的人很多,勤奮的人很多,有背景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大多數人過于聰明和追求安穩,真正有決心的人不多,而決心往往是最終能否做成一件事的關鍵;其次,你大學休學,自己眾籌6萬元環游世界的經歷,說明你是個有想法有魄力且執行力很強的人,你是個能做成事兒的人,所以我們投的是你這個人。”
和眾籌的一次親密接觸
在杜夢杰看來,創辦追夢網的初衷是源于五年前的一次籌款經歷,那時百度百科的詞條還沒收錄“眾籌”這個詞,他就開始摸索了。
2010年,在南京郵電大學讀大三的杜夢杰看著同學們一個個都在準備出國、考研、找實習時,他一度感到惶恐,“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這其中沒一樣是我想要的。”
杜夢杰把所有對人生設想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一年前他聽說的“間隔年”(注:西方國家的青年在升學或者畢業之后工作之前,做一次長期的旅行)一詞卻在這個檔口碰了。
想到這,他冒出了休學一年的念頭:像西方的學生一樣,去世界各地體驗生活,找到自己的興趣點。
花了整整一星期,杜夢杰寫了一封標題為《休學去游學,我的間隔年》的籌款信,信中介紹了自己的游學目的、行程規劃。他把將近1.5萬多字的獨白發在了博客上,得到200多人捐助支持。
在這封信的末尾,他加了一句話:“借錢給我,不管是100元還是1萬元,我承諾3年內還清。”杜夢杰說,“我現在已經把借款還給了90%的人,那些匿名捐款的,實在聯系不到了。”
最終,杜夢杰籌到了6萬元。在他看來,過“間隔年”在當時來講是很新鮮的一件事,跟許多人產生了共鳴,這是籌款成功的主要原因。
一個月后,杜夢杰帶著游學經費出發了。近一年的時間,他遇見了很多像他一樣追夢的年輕人。“一名來自斯洛伐克的男孩放棄了IBM的工作,來到阿富汗就為學波斯語;西雅圖的許多程序員會循著喬布斯的腳步去印度朝圣,大多數西方年輕人都愿意到閉塞的地方體驗文化差異。”
杜夢杰在印度阿格拉堡
在國外待了8個月,杜夢杰從游學的最后一站阿富汗回國。“游學經歷給了我一些啟發,很多年輕人喜歡穩定,他們對新鮮事物充滿好奇,但同時也會恐懼,或者總是受限于各種因素而無法實現。”琢磨著自己籌款的經歷,杜夢杰希望幫助更多人通過這種方式圓夢,“我希望有這樣一個平臺,讓有想法、有行動力的年輕人去實現夢想。”
用好生命的能量
“1部手機,一人7天,8個城市,800張照片,一場展覽,勞駕,能借你一星期嗎?”3個月前,西芹姑娘把“漂流手機·168小時生活影展”這個夢想寫在了追夢網,她想拿出一部手機,讓8個人記錄自己168小時的生活,并把這些影像集納起來,在北京辦一場展覽,這個項目已經在第五站廣州完成。
“我在支持者中選了8個不同職業、不同身份的小伙伴,沒入選的,也都會收到一套明信片,包郵!”22元,是她從香港發快遞的費用,也是西芹姑娘給參與者設定的籌款額度。
在30天內,西芹姑娘獲得了145人的支持,2787元的籌金,她記得有一些不求回報的人,匿名支持后就走了。但這也意味著她要多搭上1000多元的明信片印刷費,在她看來,這個活動的意義,遠遠大于金錢。
從第一站南京開始,西芹姑娘就在微博和朋友圈全程直播,她希望影像的力量可以在人們之間做傳遞。
在幫助一個個夢想實現落地的同時,追夢網會根據夢想籌款天數的不同,收取不同比例的手續費。西芹姑娘設定的籌款天數為30天,這意味著她將交出籌款金額的5%。對于那些在規定天數內籌款失敗的用戶,追夢網會把酬金全部退回到支持者的賬戶。
在杜夢杰創業的4年里,他把國內的眾籌環境看的很清晰,從起初的一兩家眾籌公司演化成現在的上百家:股權眾籌有天使匯、音樂眾籌有樂童網、影視眾籌有淘夢網;淘寶、京東、百度、優酷也相繼推出了眾籌平臺。
眼看著巨頭們紛紛涌入這片市場,杜夢杰卻表示“并不擔心”,“一些公司把眾籌做成了預售,而我們會一直堅持做實現普通人夢想的平臺。”
對于追夢網來說,一旦打出預售的招牌,將獲得可觀的交易額以及更多用戶參與度,但是,這無疑會讓它失去本來的特色。
信任機制是眾籌網站共同面臨的問題,為了解決這個“內憂”,杜夢杰還主打“熟人牌”。通過追夢網的App,一鍵把夢想分享到朋友圈,讓好友幫忙籌資,增強眾籌的信任度。
今年9月,杜夢杰在舊金山成立了分公司,并安排了兩人負責新產品在北美地區的運營,朝著“全球化”的目標邁出了第一步。
“既然你一直在幫別人圓夢,那么你的夢想是什么?”
聽到這個問題,杜夢杰回答干脆:“打造一個全球性的平臺,推動人類的探索和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