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前,阜陽市阜南縣公橋鄉的老李家飛出了一只“金鳳凰”,他們家的六兒子李禹(化名)考上了淮北師范大學。然而,四年之后,就在畢業的那一年,李禹卻突然失蹤了。
整整9年,李禹的家人不停地在尋找著,他們到過學校、訪過同學,拜托外出務工的鄉親幫忙尋找;整整9年,李禹的母親沒敢換過家里的固定電話號碼,生怕哪天兒子會打電話回來;整整9年,李禹的母親都在擔心、煎熬、思念和等待中度過。直到4月11日等來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遇民警詢問透露真實身份
今年4月11日8時,淮南市公安局淮舜分局謝橋治安大隊副大隊長楊景雙在帶隊巡邏中,發現對面走來一個大約30多歲的男子,他衣著干凈卻面容憔悴,看見了民警卻又似乎想躲閃。職業的敏感,讓楊景雙決定對其依法盤查,然而一番問詢后,這名男子既沒有身份證,也無法將自己“介紹”清楚。隨后,民警們將其帶回大隊詢問。
落座后,男子先后報了兩個名字,結果查無此人。故意隱瞞真實身份,難道是在逃人員?民警決定加大詢問力度。無奈之下,這名男子又報出了一個身份證號碼,但民警查詢后發現,這個身份證號碼的主人,戶口已經被注銷。隨后,民警一邊將該男子拍照后上傳分局刑警大隊進行比對,一邊要求他提供家人、親戚或者其他的信息來證明其身份。
過了一會兒,男子小聲說道:“我叫李禹,家在阜南,我還記得家里的固定電話號碼,但我很多年沒打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打通。還有那個身份證號碼真是我的,我以前是淮北師范大學的學生。”
民警問:“你難道不回家嗎?”男子說:“我9年沒回家了,也沒跟家里人聯系過。因為沒拿到畢業證,我沒臉見他們。”
多方查證還原事情真相
為了查證,民警帶著男子來到他的住處,那是一戶廢棄的空置房,破門爛窗下,擺著一張鋪著棉被的床,除此以外空無一物。接著,民警謹慎地撥通了那個固定電話。
“喂,請問是李禹家嗎?”電話那頭一番沉寂后,傳來一個蒼老的女聲,“是!李禹是我兒子,你是哪里?”情況未明,民警敷衍兩句后掛斷了電話。
民警緊接著聯系到了淮北師范大學教務處、保衛科以及轄區派出所進行查訪,回應是,李禹確系該校2005級學生,但后來無故失蹤、杳無音信,轄區派出所在多方聯系無果后,注銷了他的集體戶口。這時,分局刑警大隊也反饋消息,經比對,此人不是在逃人員。民警們終于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失蹤了9年的大學生李禹,而電話那頭的人,正是苦等了9年的李禹母親。
此時,李禹在民警面前打開了“話匣子”。原來,2009年畢業那年,他有兩門功課掛科,導致沒拿到畢業證。他回到家里要錢,準備回學校繼續學習補考,但對于一個有著7個孩子的農村家庭,這同樣也是負擔。帶著錢和哥哥的埋怨,壓抑的李禹來到了阜陽火車站準備到淮北。
這時意外發生了,他的錢包和身份證丟了。再回家要錢,張不開嘴;返回學校,又身無分文。在火車站廣場,李禹坐了很久很久,最后他起身向遠處一個亮著燈的工地走去。在那個工地李禹打了兩年小工,又輾轉來到謝橋干了兩年,后來工程結束,就靠打散工度日。他就這么漂泊了9年,硬是沒往家里打一個電話。
“喂,你是李禹母親嗎?我是警察,李禹在我們這兒,他沒事兒。”當楊景雙再撥通李禹家的電話說了這些話后,李禹的母親嚎啕大哭,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很快,她在李禹外甥的陪同下來到了謝橋治安大隊。時隔9年,母子相見,兩個人聲未出,淚先流……
編后語:我們不要玻璃心
一顆易碎玻璃心,是奔跑的年輕人最致命的內傷。僅僅因為兩門功課掛科拿不到畢業證,就自暴自棄,斷絕與家人的聯系流浪四方整整9年,李禹的選擇讓人焦急又無語。
老祖宗早就感慨過,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只要還在呼吸,挫折、糾結、憤怒、痛苦,這些灰色情緒就會不定時阻擊你的生活,這根本就是人生常態。希望李禹以及讓正在閱讀新聞的你警醒——人的一生,有許多故事,方向盤稍有偏離,故事就變成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