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都夢到創作靈感
每天一定要攝入新鮮的東西
聽到有人說他看書快,胡嘯宇謙虛地否認。尤其是小說,他堅持緩慢閱讀。“我讀小說比一般人讀得更細更深,我是從一個作者的立場來讀書的,而不是把自己定位為被動的讀者。我試圖創作。”
高一到高三,胡嘯宇嘗試創作短篇小說。現在還能找到的兩三本大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當時創作的小說原稿和寫作構思。“我一直寫一些零零碎碎的文字,可能已經寫了幾十萬字了。”
“一開始寫小說的時候挺傻的,就是想把小說寫長,我當時還計算字數,當我突破五千字的時候就很開心,我想寫到一萬字以上。”
后來,他喜歡上了海明威。“美國有一個說法,海明威之后的每一個年輕作家,要說沒模仿過海明威肯定都是在瞎說。我也是在模仿他,盡量寫得簡潔。”胡嘯宇寫小說,總喜歡把感覺放在第一位,小說只能意會,不能對它做分析,“聽起來很玄乎,就像《百年孤獨》的作者馬爾克斯評價海明威時說的‘一瞬間的燦爛精神’,海明威用一句話、一個詞表達某種感情,這是不能分析的東西。”
高一,他偶然在成都一個圖書批發市場淘到一本莫迪亞諾的小說《夜的草》。這是2014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帕特里克•莫迪亞諾2012年發表的作品。莫迪亞諾的小說常常通過尋找、調查、回憶和探索,將視野轉回到從前的歲月,描寫“消逝”的過去。
那天上午,胡嘯宇看了《夜的草》,下午睡了一覺。“當時我處于一種奇妙的狀態,做夢的時候都可以想出一些小說的情節。”
胡嘯宇夢見一個偵探拿著一張尋人啟事,上面所要尋找的人就是偵探自己。清晰的畫面感,讓他著手創作,寫出了一部5000字左右的尋找自我的短篇小說。小說以偵探視角寫作,講述了委托人委托偵探尋找一個人的故事。小說的結尾就是胡嘯宇夢中的情境,偵探發現委托人所要尋找的人竟然是偵探自己。“偵探拿著尋人啟事四處詢問,但沒人說見過。”
“整個小說看得出來,他和周圍的世界是疏離的狀態,他要去尋找自己而找不到。”胡嘯宇承認,這部小說的模仿痕跡很重,但這是他在當時的心態下創作出來的,而這種心態,他說,是非消極的虛無。
高中時候,胡嘯宇覺得,書讀得多就是厲害的表現,那時候他也會去算自己看了多少書,但來到浙大,有了更廣泛的閱讀后,就“沒有這種功利心了”。“我這個人可能有點問題。”胡嘯宇笑著說,“我每天不攝入一些新鮮的東西,就感覺很空虛。”攝入的過程,才是他最享受的。
硬要他說出看了這么多書到底收獲了什么,他答不出。他沒有帶著獲取知識的功利性目的去看書,也沒覺得“讀了什么書就要獲得什么特定的知識”。
但就是在這種不斷地閱讀中勾連起來的各種文化讓他覺得神秘與奇妙。“就像在非洲發現的女性祖先骨骼‘Lucy’,也是因為甲殼蟲樂隊的一首歌《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當時那些年輕的考古學家們徹夜在營地循環播放這首歌,想來多少是有點浪漫的現代文化吧。”關于讀書,他覺得,“純粹是體驗式的,就像人們做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