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網3月26日訊 “天堂信箱”開欄以來,追思的信件紛至沓來。每一封信,都講述著一段珍藏的記憶,字里行間,都是無盡的追思與感懷。每一封我們都認真閱讀過,相信逝去的人也一樣,看到了你對TA的想念。
清明節前,“天堂郵箱”一直向您敞開,聽您追思與逝者的珍貴回憶。來稿郵箱379663815@,或發送給微信公眾號“花巷”。你也可以寫信寄往泉州市豐澤區泉秀街恒祥大廈15樓海峽都市報閩南版報社社會部,或撥打海都熱線通95060,口述你與逝者的記憶。
NO.5
追思人:羅雄
TO:學生玉明
意外離去 你如花朵一夜間凋零
飛身追隨 她想在天堂與你重逢
你在天堂還好嗎?時光荏苒,一轉眼,你離開我們已經十三年了。
記得最后一次見你,是2003年的冬天。我在家隔壁的衛生院門口曬太陽,一輛面包車疾馳而來,車上抬下來一個人,我走過去一看,竟然是你!臉色慘白,牙關緊咬,瞳孔睜大,一動不動,身上濕濕的。
聽說是早上放牛的農民,聽到橋下有聲音,才發現了你。你在送朋友回家返程的路上,連人帶車沖到橋下。在橋下的小溪里,你度過了人世的最后一晚。冰冷的溪水浸著你半個身子,像一條條小蛇,在你的肌膚上游走,一口口吞食著你的體溫。在深深的酒醉中,你是否毫無知覺;是否還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洗冷水浴,冰冷而刺激。夢醒后,發現自己手折了,腿被摩托車壓著,生命正被溪水一點一點地帶走……
那是我見你的最后一面。兩個多小時后,你走了。像一朵花,在最旺盛的生命期,秋霜不期而至,一夜之間,憔悴了,凋零了。
玉明,這些年,你在天堂過得還好嗎?小茹找到你了嗎?你們現在是否在一起?她可是飛著去找你的。在你存放骨灰的那個小城,從九樓起飛。
我和你師母曾去看望過她。艷若嬌桃的她,眼窩深陷,眉眼烏黑,才幾天的工夫,就憔悴得像懷舊詩里的萋萋荒草。她一直喃喃著:整個晚上都打電話,就是找不到你。沒想到,竟狠心拋下她們走了……
我們也沒想到,一個月后,她竟舍得拋下才一歲的女兒,追隨你而去。縱身一躍,衣袂飄飄,像一只蝴蝶,飛到梁山泊與祝英臺墳前,吟唱一曲現代版的《孔雀東南飛》。
玉明啊,你千萬不要怪她。她這么急著去找你,是怕你過了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后,就再也記不起她了;是怕等孩子長大后,“塵滿面,鬢如霜”,你們相逢也不相識了。
今年春節,我回老家過年,見到你妹妹了。她說,你父母身體還硬朗,你弟弟在孝敬著他們;你女兒已經13歲了,挺漂亮的,讀六年級,成績還不錯。所以,你放心,不要掛念。在那里,恩恩愛愛的,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清明快到了,寫下這封信給你。愿你能收到,知道我們都還在想你。
祝你和小茹在天堂幸福快樂!
NO.6
追思人:戴彬紅
TO:奶奶
小時候 您是我最溫暖的靠山
而如今 只能睹物思人淚滿襟
前兩天,整理舊物時,無意翻到一張1989年的全家福老照片,眼眶一下子又濕潤了。那時的我還不到兩周歲,從香港回來的奶奶留著爆炸頭,時髦又年輕。一轉眼,我已為人妻為人母,而您也去世二十年了,現在只要一想起您,我還是會忍不住掉淚。
從我懂事起,您身體就不大好,總得定期復查、吃藥打針,后來才知道那是肝癌。盡管您飽受病魔折磨,卻一刻也沒停止愛我的心。
小時候,父母好不容易有了兒子,一心撲在弟弟身上,無暇照顧我們幾個女兒。那時的我,最盼望您能從香港回來,在家住上一段時間。您回來后,我就像找到了靠山,可以在你懷里放肆撒嬌,要求您買啥,您都會無條件滿足,而且還能收到您帶回來的鞋子、衣服、糖果,和您窩床上看陳三五娘、薛丁山與樊梨花、楊家將……
依然記得,那時村里各種廟會都會演大戲。近的,您會拿著椅子帶我走路去看;遠的,爸爸會騎摩托車載我們去。其實,小孩子哪里懂得看戲,都是奔著冰糖葫蘆和棉花糖去的。如今,村民哪里有唱大戲,我都會去看看,買串冰糖葫蘆或棉花糖,就好像當初一樣,唯獨缺了您。
您最大的愿望是活到60歲,可老天在您59歲時就把您帶走了。您去世那天,姑姑暈倒在快到家的拐角處,爸爸哭得像個孩子。哪怕您已經下葬了,爸爸還是天天跑到山上的墓碑前哭,回家后和我說,“彬仔,爸爸從此沒有媽媽了”。每年清明節,遠在香港的叔叔伯伯都會回來看您,一家人跪在您的墓前哭成一片,仿佛要把各種相思一并哭出來。
那時,我總在想,這世上有沒有天堂,以后還能不能見到您,還喜歡對著天空自言自語,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不然怎么會把您帶走了。后來當了護士,對癌癥有了更多的了解,也明白了打針吃藥化療的痛苦,于是經常祈禱老天,能讓您上天堂,遠離一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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