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因為《我愛小丸子》《奇跡乘著雪橇來》而認識潘向黎,又因為《白水青菜》《永遠的謝秋娘》而走近潘向黎。從她的文字里,讀者可以想象到她的模樣:優雅、美麗、細膩、溫潤……一切用來形容淑女的詞,都可以用來形容潘向黎。但她又不只是傳統意義上的淑女,而是像她筆下的人物一樣,用單純來對抗紛繁復雜的世界。
1966年10月,潘向黎出生于鯉城,東街南俊巷48號是她最初的家。其父親潘旭瀾是復旦大學名教授,全國現當代文學專業的第一位博士生導師。而著名散文作家、泉州市作家協會名譽主席陳志澤是她四舅,也是最早發表她作品的人。這個書香世家,一直用熾熱的文字抒發著對泉州的深情。
眷戀故鄉,始終以泉州人為傲
潘向黎幼年時,在泉州生活,曾在晉光小學和泉州一中求學,因此對這座古城有著深厚的情感。雖然在上海生活了30多年,但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是上海人。每當有人說她是上海人,她總是不厭其煩地更正:“不,我是福建人,福建泉州人。”
“泉州人骨子里都有看重家鄉故土‘搖籃血跡’的基因,對故鄉的懷念是本能的、下意識的東西,這份深情一般人可能只停留在感情的層面,但對一個作家影響就格外深刻,因為會影響作家的寫作。”潘向黎說,小時候她的父親在家里掛了一幅畫《月是故鄉明》,在遠離故鄉的歲月里,潘向黎就是看著這幅畫長大的。“對于遠離家鄉的人來說,家鄉就是心中一輪永遠的明月。我很喜歡泉州,這個溫潤、古樸、歷史悠久、人情醇厚的地方。”她不止一次這樣說,這樣寫。
2015年,中國著名作家“海上絲綢之路”采風團蒞泉,潘向黎作為重要一員參加采風
潘向黎離開故鄉泉州之后走過的路程可謂遠矣。大都市的學習和工作把她緊緊綁住,東瀛的風雨把她牽系著,泉州老家的人以為她怕是難得再回來了。2001年,即將“升級”做媽媽時,潘向黎突然特別想念泉州,她便和先生一塊回到泉州。這帶給泉州的親戚們不小的觸動,原來她對故鄉的感情一點沒變!
熱愛文學,始終不忘寫作初心
潘向黎出生在書香門第,父親潘旭瀾治學嚴謹,著作等身,桃李滿天下,對潘向黎的文學道路影響深遠;舅舅陳志澤是最早發表她作品的人。他們的共同點是對文學無比熱愛,對泉州充滿深情。
對于一個女兒來說,父親的重要性是任何人無法替代的。在潘向黎眼里,父親是一個價值觀單純而感情豐富的人。“父親對我來說身份是多重的:父親、啟蒙者、最嚴格的導師、最到位的欣賞者、最知心的朋友。”潘向黎說,從學齡前背誦父親抄在紙上的“床前明月光”和“怒發沖冠”起,文學就是生活的一部分,融入血液,無法剔除。
潘旭瀾幫助女兒潘向黎在懵懂中樹立了對于文學與人生的信念,并在她逐漸走上文學道路時一直不露痕跡地指點,直到如今她仍能清晰地想起父親看似漫不經心的表揚——“我現在喝了酒,隨便說說,你這個小說,是還不差的。”
如今,雖然屢獲全國大獎,但潘向黎仍保持著自己寫作的“初心”:“我真的愛文學,而且自認是很純粹的那種愛。我不用它來改變命運,用它來掙錢糊口養家,我不明白為什么喜歡文學就一定要弄成職業,就像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死乞白賴地結成夫妻、柴米油鹽那樣。如果可能,我愿意對文學就一直純粹下去,與生計無關。”
榮譽加身,始終在尋覓和創造
潘向黎總是以她特有的風姿面對人生,再多的辛苦在她那里都升華為詩。她總在尋覓和創造,不斷地圓童年時萌生的文學夢。也就在這十來年間,她的作品見諸全國各大報刊,書也一本本地出版。
2002-2007年,潘向黎的小說連續五次入選中國小說學會主辦的中國小說排行榜;2004年,潘向黎短篇小說《白水青菜》在《作家》上發表,引起廣泛關注。后來榮獲第四屆魯迅文學獎(2004—2006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該獎項是我國最高榮譽的文學大獎之一,成為目前為止唯一獲此殊榮的泉州籍作家。
“對我來說,小說像愛情,散文像友情。”潘向黎說,“人在年輕的時候,當愛情招手,肯定會立即放下友情向愛情走去;但是隨著年歲的增長,漸漸會知道老朋友的可貴,會變得二者并重。到老了大概會更看重友情——只寫散文。”
潘向黎認定自己是福建作家,客居在外而已。正是因為深切地眷戀著故鄉,深切地領受了海洋文化的熏染,潘向黎以來自刺桐古城的古道熱腸,行走在中國最現代的都市上海,寫作著屬于她自己,也屬于故鄉的作品。這些作品,因為經歷,因為性情,因為家學,注定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