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歲時母親出走,如今20歲的安溪小伙身患尿毒癥,病情危重時他袒露心中的愿望——
媽媽,回來看看我吧
20年來,楊毅斌未曾見過母親,沒過過一個母親節。這兩個月,每次獨自一人去醫院做尿毒癥的血液透析治療時,他總會在深夜想起母親,默默流淚。小時候被同學欺凌,四年級輟學,15歲外出打工,他都默默扛下來。但是突然罹患尿毒癥,被醫生告知病情危重,沉重的現實幾乎要將他擊垮。
如今他道出了在心中深埋已久的愿望:“想讓媽媽來看看我。”對于母親,這是他唯一知道的信息:四川人,劉愛云。
出走的母親:留下年幼兒子 再也沒有回家
楊毅斌住在安溪縣蘆田鎮三洋村,直到7歲時奶奶楊尾英才告訴他,母親在他一歲多的時候就離開家。“7歲前,我們一直都告訴他媽媽出門去打工賺錢,很忙,沒時間回家。”提起這段往事,楊尾英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20年前的一天,楊毅斌的母親劉愛云告訴楊奶奶要回四川老家一趟,楊奶奶準備了一些大米和茶葉給她,并囑咐她早點回家。20多天后,劉愛云回來了,但是過了幾天,當楊毅斌的父親楊德福在山里干活時,劉愛云又出門了,家里人再也沒見到過她。
“愛云嫁到家里時,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是通過別人介紹的。”楊尾英說,兒子兒媳當時年紀都很小,沒幾年就有了女兒和兒子,甚至都沒有登記結婚舉辦婚禮。楊尾英說,她并不怪劉愛云,因為當時他們家里經濟很困難。
劉愛云離開時,什么東西都沒有留下,只有兩件衣服,早幾年也丟失了。
楊尾英說,他們一直不敢告訴楊毅斌這個事實,直到楊德福準備為兩個孩子找一個新媽時,家人才將這件事告訴他。得知這個事情時,楊毅斌沉默了一天。“7歲多,那時他其實也懂事了,知道我們以前是瞞著他。”
楊毅斌簡陋的房間
坎坷的命運:家貧從小輟學 孤身外出打拼
楊毅斌很小就知道自己和身邊的小朋友不一樣——沒有母親的陪伴,父親外出賺錢打工,他從小只能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上小學時,班上幾個調皮的同學會一起欺負他,將他的書撕碎,打他。
“每次碰到同學欺負我時,我總是想媽媽為什么不在身邊。”年幼的楊毅斌只能躺在床上哭,想象母親是什么樣子。楊毅斌讀小學四年級時,由于家庭困難,不得不輟學在家。15歲時,他一個人出門賺錢,只能靠打點零工養活自己。
今年過年后,楊毅斌從莆田回到老家。4月4日早上醒來時,姐姐發現他的臉腫得厲害,皮膚發黑,他們趕緊到安溪縣醫院。當天下午,他被轉送到廈門大學附屬中山醫院,醫生說他已經處于慢性腎衰竭CKD5期,屬于俗稱“尿毒癥”的危重時期,病毒已經影響到心臟,必須馬上手術。
“病情來得太突然了,以前從來沒有覺得身體不適。”突如其來的重病讓楊毅斌無所適從。主治醫生蔡醫生告訴記者,楊毅斌的尿毒癥已經非常危重,這種情況只能通過尋找到適合的腎源進行腎移植手術。在找到合適的腎源前,楊毅斌需要進行長期的血液透析。
重病讓楊毅斌一家陷入困境
心中的愿望:未曾忘記生母 希望看她一眼
重病讓楊毅斌一家陷入了困境。楊毅斌的父親在湖北打工,每個月收入只有2000多元。楊毅斌每星期都要到廈門進行3次血液透析,每次要花400多元,加上來回路費,一星期就要花將近2000元,讓家人壓力倍增。
“每次來廈門,我都要獨自一人過來,因為多一個人陪我,路費又要增加上百元。”楊毅斌說,每周一、三、五下午五點半,他都要準時到醫院治療,血液透析要4個多小時,做完后已經到了晚上,他就租15元一天的沙灘椅在醫院躺著,到第二天再回老家。
“這么多年,都是一個人習慣了,其實心里一直想,要是媽媽在我身邊,生活是不是不會這樣對我。”楊毅斌說,他所了解的母親的信息非常少,甚至連她的照片都沒見過,但是20年來,他心里一直有一個母親,她叫劉愛云,四川人,現在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見她一面。(記者 林書修 吳嘉曉 實習生 謝帝謠 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