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唯一的北大研究生
6月10日上午,章榮高接到女兒男朋友侯霄霖的電話,說章瑩穎在美國失蹤了。當時,距離章瑩穎失聯過去了一整晚,她在美國的學姐已經在當地報警。“當時沒有想太多,怎么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章榮高眼里的女兒乖巧、懂事、獨立、優秀。
章瑩穎的父親站在窗口翻著手機,依然沒有女兒的消息
章瑩穎有一個弟弟,一家四口生活在福建南平建陽的一個村子。章瑩穎是村子里唯一一個北大的研究生,本科就讀于中山大學的她被保送到北京大學讀研,“是村子里飛出去的金鳳凰”。
父親章榮高回想起女兒小時候,說得最多的就是不貪玩、愛學習,“放學回家就寫作業”。弟弟比她小幾歲,章瑩穎總是對他分外照顧。提到章瑩穎,父親和家人滿是驕傲,“不讓家人操心就那么優秀”。
“她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章瑩穎的叔叔說這是她的一貫做法,但是她一直跟家人保持著密切聯系,“到了美國之后,她基本上兩天就跟爸媽視頻通話一次,就講一些瑣碎的事情,說的都是好的。”由于兩地時差,章瑩穎總是提前跟媽媽約定好時間,在當地的晚上或早上跟家人聯系。
租房子之前,章瑩穎曾把新公寓的照片給父母發過去,說是打算跟自己的學姐一起住,能省房租,還有人做伴。據侯霄霖介紹,四月份剛到美國的時候,章瑩穎一個人住一間公寓,月租金700美元。由于嫌租金太貴,章瑩穎就琢磨著跟同在美國的學姐搬到一間四人合租房,每人月租金400美元。為了省去300美元,章瑩穎在當地時間6月9日下午與房屋經理約好簽訂合同,然而她并沒有如約而至。
父親生平第一次辦理出國事宜
章榮高得知女兒失蹤的消息后,就和家人一起準備去美國的各項事宜。此前從未想過能夠出國的他怎么也沒想到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走出國門。護照、簽證這些陌生的證件和流程以這種方式進入他的生活,章榮高有些茫然,“多虧章瑩穎的校友幫忙,基本上都是他們在奔忙。”
章榮高能做的只有等待。得知消息當天,從福建南平開往北京的高鐵票被售空,他只能等到有票那天再來北京。6月13日晚上將近11點,章榮高生平第一次來到北京。到了北京,入住在一間簡陋的賓館里,章榮高和弟弟在房間里等著簽證的消息。這些都由章瑩穎的男朋友和校友幫忙辦理,他們等著就好。
即使連著幾天都沒能好好休息,章榮高躺在床上還是睡不著,賓館房間外面的走廊里有窗戶,他站在窗口向外望,時不時地看一下手機。章榮高的手機花了80多塊錢,典型的老年手機,鍵盤清晰、大字號。50多歲的他看手機時要特意借助光線清楚的地方。
由于沒有智能手機,不會上網,章榮高坦言他看不到網絡上的消息,只是從弟弟和妻妹的轉述中知道很多女兒的校友、華人朋友和媒體都在幫他們,他感嘆人情的溫暖,感謝每一個幫他們的陌生人。但熬人的是等待的焦灼,他不確定什么時候才能去往美國,直接跟當地的警察接觸,詳細了解女兒失蹤案件的每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