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強帶著勞作一天的疲憊回家,還要哄兩個智障的兒子,照顧生病的妻子。
生了兩個兒子,按理說是令人欣喜的事,但廈門同安區蓮花鎮云洋村林明強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兩個兒子先后被查出患先天性腦疾,妻子受不了刺激患上精神分裂癥,原本美滿的家庭面臨崩潰的境地。林明強沒有放棄希望,獨自支撐著這個搖搖欲墜的家,但他擔心,自己老得做不動了,妻子和兒子該怎么辦。
寄居在哥哥房子
前日下午,記者來到云洋村時,林明強正在幫人搬運木頭賺點錢補貼家用。他的左肩從破爛的衣衫里露了出來,笑著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領記者到了家里。
林明強借住在哥哥的房子里。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小松(化名)8歲,身材和智力卻像三四歲的孩子,至今仍然不會說話;小兒子小榮(化名)1歲半,只能坐在學步車里,由奶奶像照顧初生嬰兒一樣看護。
林明強介紹,小松先天患腦積水,8歲了還不會說話,生活不能自理,四五歲就掉牙齒,門牙到8歲都長不出來。小榮患腦癱,已經1歲半了仍不會走路,連坐都坐不穩,智力也發育遲緩。
林明強的父親早年過世,兩個兒子只好由他老母親一個人帶。
大兒子患腦積水
林明強告訴記者,他2002年與三明姑娘劉愛春結婚。2004年,31歲的他有了第一個兒子,這可把一家人樂壞了。
可好景不長,隨著小松慢慢長大,林明強夫妻發現兒子有點異常———小松發育緩慢,身體軟軟的,動作不協調。兩人帶兒子到醫院體檢。
“這個孩子沒希望了,你們申請再生一個吧。”林明強回憶,醫生的話無異于當頭一棒。醫生說,同齡兒童應該會的辨色、肢體語言等,小松全都不會。
林明強夫妻不甘心,帶小松到第三醫院做CT,結果發現小松患有先天性腦積水。
小兒子罹患腦癱
“當時我們非常失望,但還抱著一點希望。”林明強說,他們聽從醫生的勸告,把“寶”押在下一個寶寶身上,希望能得到一個健康的孩子。
經過遺傳基因、染色體等系列檢查,確保安全后夫婦倆于2010年生出第二個兒子。可這一次,林明強崩潰了。
林明強清晰地記得,妻子預產期快到時去第三醫院檢查,卻發現孩子已重度窒息,可能危及母嬰生命,剖宮產后小兒子小榮立即被送進兒科病房……
“醫生搖搖頭,告訴我,這孩子可能是腦癱。我當時覺得這輩子完蛋了!”林明強說。
后來查明小榮確實患了腦癱,這個噩耗對林明強夫妻猶如五雷轟頂。面對兩個癡傻的兒子,妻子劉愛春經不起打擊,患上精神分裂癥。
妻子治病負擔重
“她偶爾會犯病,哭笑無常,不時發脾氣。”林明強說,有時候妻子會半夜抱著孩子往外走,好在村民提醒,加上他很警惕,才多次在村口將妻子領回來。
林明強想為小榮治病,但數十萬元的醫藥費對于這個農村家庭來說無異于天文數字,何況還有妻子要看病,大兒子要人照顧。現在,林明強只能依靠二三畝田種點豆子,閑暇時給別人打零工,勉強維持生計。
“藥費很貴,70元一盒只能吃5天。”林明強說,他半個月要去一次醫院給妻子買藥,光藥費每個月就得花400多元,而他打零工一個月只能收入幾百元,加上務農,一年收入不到1萬元。有一次,因為他沒拿到工錢,妻子斷了幾天藥,就立即發病了。
說到未來,林明強這個七尺男兒哽咽起來。“兒子是我的,我當然得負責,要是有一天母親不在了,我也老得做不動了,只能由他們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