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觀點報》網站11月25日刊文稱,特朗普承諾與中國打響貿易戰并與俄羅斯找到共同語言,他的成功當選讓美國-中國-俄羅斯的三角關系成為世界政治的關鍵問題。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西方將被迫重新承認俄羅斯是主導大國之一,并與其就新世界秩序達成一致。
美國媒體呼吁舉行“新雅爾塔會議”,即三國進行高層會晤,并制定全球化世界秩序的新規則。這個“大三角”的構成與1945年的不同之處在于用中國替換英國,美國準備重新承認俄羅斯這個昔日的“地區大國”是世界命運的主宰者。
文章稱,西方精英內部的危機在特朗普的勝利中凸顯出來,為徹底修改美國地緣政治戰略提供了可能。
美國前國家安全顧問布熱津斯基日前在接受采訪時談到了特朗普若轉向俄羅斯將帶來哪些威脅。
他說:“威脅顯而易見,可能因雙方產生的諸多誤會、失望和委屈而引起。因此需要三思而后行。總體上(美國)希望與俄的關系好轉。首先,俄羅斯不再是共產主義國家。但本質上它還沒有選擇民主道路。我們有可能幫助其完成這一過渡并使其成為國際社會的重要建設性成員,成為三大領導國之一:美國、中國和俄羅斯。對于要解決全球化問題的廣泛聯盟而言,美中俄可以發揮主導作用。”
布熱津斯基實際上提出的是新的“大三角”,但表示俄首先應當完成“向民主的過渡”。這一說法的有趣之處在于,談到中國時布熱津斯基沒說類似的話。
文章稱,這種偏見的原因很簡單,中國經濟之強大,已經不可能由誰來決定它是否加入“大三角”。
而在布熱津斯基和大多數西方精英眼里,俄羅斯是孱弱的。正是由于對俄地緣政治能力及其經濟分量的錯誤判斷,才導致封鎖俄羅斯的整個政策的失敗。盡管如此,布熱津斯基仍未擺脫可以影響俄政治的錯覺。
文章稱,在“大三角”中,俄之所以需要轉向“民主”,是為了讓其更靠近美國,而不是中國。新“大三角”構想本身是美國對莫斯科和北京戰略靠攏的反應。美國人試圖封鎖俄羅斯,他們并不理解一件顯而易見的事——西方的壓力將導致俄向東轉并加強俄中同盟。
基辛格和布熱津斯基這兩位美國重要戰略家近兩年愈發大聲地發出必須防止俄中進一步靠攏的警告。基辛格在上世紀70年代中美和解時使用的理念就是,華盛頓與莫斯科和北京的關系應當比后兩者之間的關系好。
在蘇聯和中國處于冷戰狀態的70年代,這一模式奏效了。80年代末莫斯科和北京的關系有所調整,但蘇聯已然進入解體時期。美國人認為90年代世界是單極的——可以不再關注俄羅斯,而中國是潛在但相當抽象的威脅。21世紀頭10年,俄羅斯重整旗鼓,中國蓬勃發展,但華盛頓未將俄中靠攏視為實際威脅。
俄未被視為能夠發起挑戰的國家。2008年爆發全球金融危機后,俄顯示出爭奪后蘇聯空間的意圖。此外,美國曾堅信中國極度依賴中美貿易并期望與北京達成一致。
2009年美國向中國提議建立聯盟,以便共同解決所有世界問題。北京回絕了這一提議——出于對美國的不信任。當時美國宣布轉向太平洋地區,這被中國理解為轉向積極遏華政策。北京將烏克蘭危機后俄中的靠攏理解為戰略方針:兩國背靠背站,一國在東方與美國對抗,另一國在西方。
文章稱,莫斯科和北京不會放棄加強戰略伙伴關系的方針。俄可能與美國改善關系,但即便在最好情況下其緊密程度也不會超過與中國的關系。但美國認為這方面還有可操作的空間。
文章稱,美國全球化主義者的興趣在于分離俄中,而作為強大民族主義國家支持者的特朗普的興趣可能在于切實地嘗試讓三方達成一致——為美國和中俄均構建有利關系。
特朗普將首先與俄商談中東的戰爭與和平以及在歐洲和后蘇聯地區的勢力范圍的問題。但在“大三角”形式中可以談論全球化事務。談論世界金融體系、世界貿易規則、全球化安全結構(包括北約以及美國與日韓的軍事聯盟),也就是談論新世界秩序。這是場十分大的博弈。問題僅僅在于,特朗普是否撐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