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鼓勵我們“犯傻、發瘋”
像大多數美國戲劇研究生專業一樣,哥大戲劇系各專業的課程相對獨立,但每個學期也會提供一兩門其他專業的選修課,比如編劇可以選修導演基礎課,也可以選修表演基礎課。
我第一學期的兩門編劇課分別由查克·密和凱利·斯圖爾特主講。兩位老師分別有不同的寫作練習。查克的作業偏向藝術,甚至有點“玄”,比如看一段現代舞表演,寫一個8頁的小片段,或從紐約大都會博物館里挑選一件雕塑,寫一段對話。凱利的練習則更注重實際,比如分析莎士比亞《理查三世》的劇作結構,或研究某一部劇作里的語言節奏等。
查克和凱利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提倡學生之間對彼此作品過多地進行評論。在一開始的幾周里,查克甚至禁止任何的反饋和點評,大家分配角色讀完所有人的練習就下課。這樣做是為了盡量避免學生一開始就因外界過多評論而“被定性”,更重要的是,給學生時間和空間去“犯傻、發瘋,并在犯傻和發瘋之間找到自己的聲音”(凱利的原話)。這也和哥大編劇專業所秉承的“沒有所謂正確的劇本寫作方法”之理念相契合。
與美國知名編劇直接交流
第一年第二學期的合作課是哥大戲劇系的核心內容之一。除戲劇制作專業的學生外,其他專業的所有學生都要參與。這堂課把學生按專業分成小組,一學期輪換三次。作為編劇,我要和三組不同的導演、演員、舞監合作,編寫并排演出三部短劇。零碎的排練時間,有限的空間以及不想在其他組面前丟臉的虛榮心,讓所有學生都處于緊張狀態,小組內劍拔弩張的情況時有發生。合作課讓我們深刻理解了戲劇是“合作的藝術”。
從第二年開始,編劇專業的學生會接觸到更多其他類型的寫作,如歌詞寫作、電影劇本寫作與電視寫作等。我得以了解不同門類寫作的大致特點。很多戲劇編劇在創作時不習慣列提綱,覺得會對自己有所束縛,但是電視寫作,至少是美國的電視寫作中,每一集的大綱至關重要,編劇組會花很大工夫討論每集的劇情、人物發展。有了豐滿的大綱后,劇中對話反倒是最好寫的部分。
第三年沒有主課,但系主任黃哲倫每周會邀請一名業內人士來與我們分享自己的戲劇歷程。我們和《天使在美國》的作者托尼·庫什納探討過寫作中的種種挑戰和障礙,與百老匯戲劇導演格雷格·莫什討論過編劇與導演的合作關系,還向嶄露頭角的青年編劇瑪德琳·喬治請教過如何讓更多人看到自己的作品。
每名編劇學生都要為自己的畢業劇本找一名導師,在導師的監督和指導下完成劇本創作。我有幸通過黃哲倫老師聯系到了賴聲川導演作為我的畢業作品導師。在我劇本的寫作過程中,賴老師為我提出很多寶貴意見,直到我第四稿寫完,他還在用郵件和微信向我提出建議,讓我的劇本更加完善。
在紐約學戲劇的優勢
2016年5月12日,在四周半的緊密排練之后,我的畢業戲《行心》(Planet Heart)在紐約百老匯署名劇院(Signature Theatre)的小劇場上演。對一個剛拿到MFA學位的編劇來說,自己的畢業作品能在百老匯劇院上演,并有眾多業內人士受邀觀看,當然是一份殊榮。
在紐約學習戲劇還有一個巨大優勢,那就是能在大大小小的場所看到各種千奇百怪的演出。這對一個編劇的成長極有好處。長時間浸潤在如此多元的藝術生態中,見識過各種故事的各種講法,才能在內心不斷萌生出新的創意。
此外,哥大戲劇系還會經常給學生提供各種演出的免費票或折扣票,讓我們能盡量利用紐約作為戲劇與藝術之都的天然優勢。學戲劇不是一件容易事,在紐約這樣一個地方學戲劇意味著更大的壓力、更多的誘惑和更冷酷的現實。但如果你對這件事感興趣,喜歡它,一切也就沒有那么困難了。至少,在困難中會多了欣慰和愉快。
從哥大畢業后,我回到上海,在賴聲川老師的上劇場擔任助理編導。但就好比沒有所謂“正確的劇本寫作方法”,我也不相信一個人的未來有所謂“正確的走法”。人們熱衷于討論一件事的前景如何,卻沒有想過,前景在遠方,而你身處此地,等你到達所謂的遠方,風景早已改變,你又會看到一個新的遠方。還不如多做一點自己感興趣的事,剩下的,也許只是一兩個慌亂中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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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詩詞盛宴中看見書香霞浦2024-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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